文/莱科宁 科长的电影我都看过,我最喜欢的还是《三峡好人》,三峡好人有明显的科长风格,但多了情义在里面,人物也有血有肉了。表弟(韩三明)变得超级可爱,一下子变得鲜活有个性了,而不再是一个符号了。有人说科长的电影跟侯孝贤的电影类似,就是没有特写镜头,里面的人物似乎是一个符号,代表一个阶层或者一个现象,人物本身是没个性的,但是三峡好人的人物变得鲜活起来,因为加了情义在里面。情义是江湖的最显著的特点。 江湖在三峡好人里已经出现过,接下来的《天注定》是一个更纯粹的暗黑江湖。看《江湖儿女》,也是第一次在电影院看科长的电影,还是有点享受的,那种慢慢的节奏,接地气的画面,声音突然变得重要起来,这是看影碟感受不到的。 这个江湖不是港台电影里的江湖,不是武侠小说里的江湖,就是咱们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身边的江湖,生活在小镇的70,80后小时候应该都接触过这种江湖,身边的江湖人物传说,记得上小学初中,村跟村的结帮拉伙,打群架,似乎每一个开个店做生意的都跟江湖有关,最起码要跟江湖人打招呼,这就是早期生意的原罪。那个年代小镇上村子里,讲规矩,江湖管的多,很多人不敢做生意,是因为不敢去招惹江湖人。 这个现实江湖就像电影展现的,拿把枪去撑门面,吓唬人,而不是真正用来**,打架也是很少动刀子,棍棒为主。声势很大,场面很足,规矩要有,只有愣头青的小孩子学着电影里下重手,没规矩,但是远没有电影和小说里江湖那种腥风血雨。 从电影里看,似乎开始斌哥是江湖人,巧巧不是江湖人,后来反转了,斌哥不在江湖了,即使坐轮椅也不是被人砍的,而是喝酒喝中风的,巧巧进入了江湖。其实斌哥依然是江湖人,最后偏瘫依然瘸着“走啦”,没带走一分钱;赌桌上输了,依然讲面子,讲规矩。出狱后选择离开,是想有一天风光回来,让女人顶罪本身就不算个爷们,面子上过不去。江湖人脖子要硬,不能低头,可以丢情义,不能丢面子。斌哥的江湖人讲面子,不讲情义,讲情义的反而是不在江湖的巧巧,为情顶罪,为义收留偏瘫后的斌哥。这样看来似乎巧巧才是传说中的江湖人,斌哥似乎是个爱面子的假江湖,这个时候江湖人又是模糊的。 如果大家有机会阅读这两本书《江湖丛谈》,《乡土中国》,更理解中国社会的特点,可能全世界都一样,有法内之地,也有法外之地共生,但是中国的江湖似乎有自己鲜明的特色,古代郡县以下都是乡绅管理,郡县以上是庙堂之高,郡县以下就是江湖之远了。具体到人有时候很难说你是庙堂之人还是江湖之人,因为中国人没有高在庙堂的世袭贵族,每个人追溯都来自农村,有乡土的根,一代穷一代富,一代在朝堂一代在市井,皇帝轮流做,今天到你家,所以既有孔孟礼仪,也有江湖规矩,在人们的风俗习惯,待人接物中两者混合兼有,文化传播听评书,相声曲艺,这些过去都是江湖人的行当,他们在表演的过程中自然不自然的会带出江湖的价值观。几千年江湖还在,因为在演变过程中有共通人性的普世价值,以后也依然会继续有。(m.taiks.com) 总结一句,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所以每个人都是江湖人,不管你在不在江湖里。有的是面子里的江湖,有的是里子里的江湖。易中天老师归纳过三点中国逻辑:问态度不问事实;问动机不问是非;问亲疏不问道理。这些是乡土中国的人情世故,讲情不讲理,乡土中国就是江湖中国诞生的土壤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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